“常言道,一夜夫妻百日恩。”宁怀瑾抱起楚长歌,“夜煞,送客。”
钟离珏与宁怀瑾积怨已深,转身便走,只听宁怀瑾腹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把休书给四王爷一并送到府上。”
一脚跨出门槛的钟离珏脚底绊了一下, 险些没摔出去。
楚长歌再次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早晨。床单和衣裳已被汗水浸透,双手的手腕却蔓延出了两条诡异的红线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赤脉。”
楚长歌眯起凤眸,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。
一拢绛紫色长袍的男人高挑伟岸,腰间悬着的一方青玉不似凡品。
三千青丝犹如上好的墨色绸缎,只一根玉簪束发。
“什么是赤脉?”楚长歌忍痛问道。
“一种毒 ,红线从四肢向心脉蔓延,逐渐渗透进血液,如果没有解药压制,毒入骨髓,就会丧命。”
楚长歌敛去眼底的杀意,笑眯眯地在宁怀瑾胸前一拍,“哎哟,大兄弟,我不就说了句要废你做太监么?您老宰相肚里能划船,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嘛。”
“撑船。”
“啊?”
“是宰相肚里能撑船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楚长歌纤手一勾,揽住宁怀瑾的肩膀,在他似笑非笑的冰冷视线下,默默地把手拿了下来,“咳咳……不如您赏我一颗解药,您放心,拿了解药,我立刻圆润地滚出您的视线,保证不再出现在您眼前。”
她前一世 就死在黑吃黑的权力斗争中,这回,她可不想卷进皇权角逐之中。
原主就是再混蛋,堂堂太师娶亲,她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随便上错花轿的?楚长歌没这个本事,楚绾心也没有,而钟离珏不会自戴绿帽。
所以,楚长歌得出一个结论,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斯文败类自导自演了这场阴谋。
“你想走?”宁怀瑾眯了眯眸子,他拿过一只锦匣,扔到了楚长歌的手里。
锦匣内,是明黄色的卷轴,圣旨……准确地说,是赐婚楚长歌和宁怀瑾的圣旨。
“三日之后,你,楚长歌,嫁入太师府,成为本太师的夫……”
“我不干!”楚长歌想也不想地拒绝,收到宁怀瑾凌厉的眼刀时,她的态度又软了下来。
“不是,大兄弟,你之前也听楚绾心说了,我经常流连青楼,不是你的良配。”
楚长歌不惜抹黑自己,名声诚可贵,性命价更高。
“无妨,婚后本太师与夫人同去青楼,说不定,还能成为举案齐眉的佳话呢。”
“咳咳……前几日你不是娶了夫人吗?重婚罪是犯法的。”
宁怀瑾微微蹙眉,楚长歌的恶名他有所听闻。但眼前这个女人,虽然胆大狂妄,却句句切中关键,一针见血。哪里是什么傻子?说是人精也不为过。
“前几日若不是你上错花轿,那花轿本就是空的。”
“……”迎亲就迎个空花轿回府,他娶的是空气啊?这人该不会是好龙阳之癖,或者是某方面的能力欠缺?也不对,昨晚他挺如狼似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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